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13 09:31:00
报到后的第三天,新生军训正式开始。江城的九月还是热得厉害,太阳把操场晒得发烫,穿着迷彩服的新生站在操场上,不到十分钟就汗流浃背。苏晚站在队伍里,感觉迷彩帽的边缘都在往下滴水,眼前的队伍渐渐有点模糊。
“报告!有人晕倒了!”
旁边传来一声喊,苏晚还没反应过来,就觉得眼前一黑,身体软软地往下倒。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,她落入一个带着淡淡皂角味的怀抱,有人轻轻托着她的后背,声音是熟悉的清冽:“别动,我带你去阴凉处。”
苏晚睁开眼,看到沈知珩的脸。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,贴在额头上,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,正半扶着她往操场边的树荫下走。“是不是低血糖?”他问,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,剥了糖纸递给她,“先吃点糖,我已经让同学去找校医了。”
苏晚含着糖,甜意慢慢在舌尖散开,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些。她看着沈知珩,小声说:“谢谢你,又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事,刚好我在旁边队伍,看到你不对劲。”沈知珩蹲在她旁边,帮她把迷彩帽摘下来,扇了扇风,“军训前没吃早饭?”
苏晚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:“起晚了,没来得及买。”
正说着,沈知砚跑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,还有一条湿毛巾。“苏晚!你怎么样?”他把水递过来,又把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,语气比沈知珩急多了,“都怪这破天气,热得要命,军训居然还不让带水进操场,太不人道了!”
沈知珩看了他一眼:“别乱说,规定是为了安全。”
“我这不是担心苏晚嘛!”沈知砚撇撇嘴,又转向苏晚,“下次再饿,跟我说,我帮你带早饭!我宿舍离食堂近,早起五分钟就能买到你喜欢的豆沙包。”
苏晚愣了一下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豆沙包?”
“上次报到日,我看到你帆布包里露出来的面包袋,是豆沙馅的啊。”沈知砚笑了,梨涡又露了出来,“我记东西可准了。”
苏晚的心里暖暖的,刚想说谢谢,校医就背着药箱走了过来。检查过后,校医说只是轻微中暑加低血糖,让她在树荫下多休息一会儿。沈知珩还要归队,临走前叮嘱她:“等下别马上回队伍,多喝温水,我让我弟在这陪你。”
沈知珩走后,沈知砚坐在她旁边,跟她聊起了美术学院的事——他说美术学院的画室在顶楼,视野特别好,能看到整个西操场;说他们的专业老师特别有趣,第一节课就带他们去校园里写生;还说等军训结束,要带她去画室看他的画。
苏晚听着,偶尔点头,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沈知砚,又想起刚才冷静沉稳的沈知珩,心里觉得很奇妙——明明是双胞胎,性格却差这么多,一个像夏天的风,热烈又活泼;一个像秋天的雨,安静又温柔。
军训结束后,大一的课表松散下来。苏晚除了上课,多半泡在图书馆。她选了三楼靠窗的位置,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,能看到楼下的樱花树(虽然现在还是绿叶),身后是理科区的书架,摆满了各种物理学、数学的专业书。
第一次在图书馆“正式”打招呼,是开学后的第三周。苏晚忘带笔记本,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——校刊部要交一篇“校园秋景”的短稿,她想手写大纲,却没带本子。就在这时,一本崭新的横线本递到了她面前,封面上印着淡淡的银杏叶图案。
苏晚抬头,撞进沈知珩的眼睛。他手里还拿着本《电磁学》,书页夹着一支黑色水笔,声音比军训时更轻,怕打扰到周围的人:“我多带了一本,你用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苏晚接过本子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,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。沈知珩没在意,目光落在她电脑屏幕上的文档上:“在写校刊的稿子?”
“嗯,校刊部的任务,要写校园里的秋天。”苏晚点头,翻开笔记本,想写点什么,却有点卡壳,“可是我觉得秋天还没到,校园里除了梧桐叶,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景色。”
沈知珩想了想,说:“物理学院后面有一片银杏林,现在应该开始黄了,下午四点左右阳光最好,拍照或者写稿都合适。另外,我们实验室最近有个新能源项目,刚拿了校级创新奖,或许可以做个‘校园人物’专栏的采访,比写秋景更有内容。”
这倒是个好选题。苏晚眼睛亮了,连忙拿出手机,记下沈知珩的联系方式——是他的微信,头像用的是一张实验室的照片,背景是复杂的仪器,角落里能看到他的手握着一支笔。“那我们约周末去实验室采访可以吗?”
“可以,周末我在实验室值班。”沈知珩点头,看了看她的电脑屏幕,“秋景稿如果还没思路,也可以去银杏林看看,说不定能找到灵感。”
沈知珩走后,苏晚看着笔记本封面上的银杏叶,突然想起沈知砚——那天他袖口的颜料,好像也是这个颜色。她翻开笔记本,第一页是空白的,纸页带着淡淡的墨香,她忍不住写下“银杏林”三个字,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,和窗外的风声混在一起,格外好听。
之后的日子,图书馆的靠窗位置成了苏晚的“固定座”。她发现,沈知珩总会在下午三点左右出现在理科区,手里拿着不同的专业书,有时是《量子力学》,有时是《热力学》。他看书的时候很专注,眉头微蹙,手指会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划过,像在演算公式。
有时他会帮她带一杯热可可——上周她随口跟沈知砚提过一句“秋天喝热可可最舒服”,没想到沈知珩也知道了。热可可总是温的,刚好能入口,杯子上贴着一张小纸条,偶尔写着“银杏林的叶子黄了”,偶尔写着“实验室的样品今天成功了”。
苏晚也会帮沈知珩占座。如果他来晚了,她会把他常看的那几本专业书从书架上抽出来,放在座位旁边的桌子上,再给他留一杯温水。两人话不多,却有种莫名的默契——苏晚写稿时,沈知珩看书;她累了抬头,刚好能看到他放下笔,揉一揉眼睛;他遇到难题皱眉时,她会递上一块巧克力,小声说“休息一下吧”;他则会在她写稿到忘神时,帮她把凉掉的热可可换成温水。
十月的某个下午,苏晚写完稿,抬头看到沈知珩正在看她。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,把他的白衬衫染成浅金色,他的眼神很软,像含着星光。“银杏林的稿子写好了吗?”他问。
“写好了,已经交给主编了。”苏晚点头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,“谢谢你告诉我银杏林的位置,主编说写得很好,还加了篇幅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沈知珩笑了,这是苏晚第一次看到他笑——他的笑容很淡,却很好看,嘴角微微上扬,眼里有光,和沈知砚的梨涡不一样,却同样让人觉得温暖。
那天下午,他们一起离开图书馆。梧桐叶落在脚下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沈知珩送她到宿舍楼下,临走前说:“周末采访,我在实验室等你。”
苏晚点头,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——原来秋天的校园,除了梧桐叶和银杏林,还有图书馆里的默契,和白衬衫少年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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